澎湃新闻11月3日消息，"人走了，就不再遭那个罪了。"11月1日，山西一农村，88岁陈琪芳注视着老伴的遗像，神情变得沮丧起来。

陈琪芳的老伴王厚谱因为年老体衰早年患上了肺气肿，住院吃药全靠儿子。然而，去年肺气肿病重，考虑到儿子年过六旬，加上适婚的孙子还没娶下媳妇，王厚谱不愿再和儿子伸手要钱治疗。一次病重得呼吸不上来，一头栽在水缸里，从此再也没醒过来。

陈琪芳生于上世纪30年代贫穷落后的旧社会，18岁时，父母做主给他介绍了同村憨厚老实的小伙子王厚谱。王厚谱务农是一把好手，除此之外他还会一门"木工活"。因此，和普通人家相比，一家人的吃穿不是很发愁，婚后不久就生下了一儿两女。

有了儿女，夫妇俩日子过得更加有"奔头"。1978年，陈琪芳夫妇用多年攒下的200元钱给20岁的儿子娶下媳妇，并且把两个小女儿也相继出嫁。"当父母的任务都完成了，身上担子轻松了一大截。"后来儿媳妇也生下娃娃，看着孙子们相继长大，陈琪芳夫妇商量把家里的6亩土地全部给了儿子耕种。

为了不给儿子增加经济负担，王厚谱平时帮村里人做小板凳和木工赚点零花钱。然而，去年，89岁的王厚谱因肺气肿病重，去医院治疗就花了一万多。"孙子还没娶下媳妇，买房买车攒彩礼没个几十万下不来，家里处处都要开销。"陈琪芳说，老伴不舍得花儿子的钱，就提前出院了。

出院后，儿子每月都会专门去城里指定的药店为父亲备全止咳和治疗肺气肿的药物，陈琪芳负责在家伺候老伴。一天，王厚谱趁着儿子都不在家，嘱咐妻子陈琪芳去菜店里买点西红柿，陈琪芳心里没多在意，买完回到家发现老伴一头栽在水缸里，她喊来邻居帮忙，但老伴已经离她而去。